作者:常生龙 系上海市教育考试院
我从小就喜欢阅读,阅读是我生活的有机组成部分,贯穿于整个学习和工作的历程中。2005年评上特级教师之后,我给自己提出了一个要求:每周读一本书,写一篇3000字左右的读后感。要求自己从原来的随性阅读,转向有计划有任务的阅读。刚起步的阶段确实有些压力,但当新的阅读习惯养成了之后,如期完成阅读计划就变得很自然了。
完善知识体系
2021年11月,我曾在《中国教育报·读书周刊》上刊发了《构建自己的阅读体系》一文,提出了教师要建构“七巧板”式的阅读体系。这七巧板分别是学科本体的知识,基于脑科学与学习心理的学生学习的知识,课程设计、实施与评价方面的知识,教育教学管理方面的知识,教育理论与教育哲学知识,“五育融合”与资源整合方面的知识,科学与人文等文化知识。
在选择阅读书目时,我常以该阅读体系为依循,了解相关领域的新发展、新实践,努力让自己站在教育改革的制高点上,在完善自身专业知识体系的同时,尽可能拓展自己的知识视野。
教育理论是教育教学实践的行动指南。对于教师而言,既需要了解行为主义、认知主义、人本主义等宏观的教育理论,也需要从中观的层面把握专业化、学习风格、学习动机、行为管理等教学思想,更需要明晰课程规划、教学计划、教学实施、评估与反馈等具体的教学实践理论。在这方面,鲍勃·贝茨的《简明学习理论》是一本很好的工具书,对教师在教育教学中可能涉及的教育教学理论做了详尽的分类,对理论的要点、在教学实践中如何使用也做了简要说明,很适合教师常备在案头,随时翻阅。而卡萝尔·汤普森的《学习理论的日常教学应用》一书则告诉教师,在教育教学实践的各个环节,教育理论如何指导我们的教育实践,教师可以选择怎样的路径和方式践行这些教育理论。
我们常说观念决定行为,你秉持着怎样的教育观念,就会以怎样的方式从事教育工作。那么在教育实践过程中,自己所秉持的教育观念究竟怎样?这需要从教育观念的源头——哲学中去找寻。一年来,我阅读了威尔·杜兰特的《哲学课》,乔斯坦·贾德的《苏菲的世界》,帕斯卡的《思考的智慧》,周濂的《打开:周濂的100堂西方哲学课》(上下册),马库斯·威克斯的《哲学有什么用?》等十多本哲学著作,从哲学的角度梳理出人们秉持的几种不同的教育观念,让我对哲学和科学的不同特点有了更加清晰的认识。从哲学角度去思考问题,需要我们挣脱现有思维方式的束缚,跳出现状看问题,这不仅能拓展人的视野,也能促使人的观念革新,在教育走向高质量发展的今天,这样的思考极其重要。
当然,创新不仅局限在观念领域,它必将通过日常教育教学行为的持续改进,在潜移默化中实现教育的转型发展。这种改进有的是在制度层面,有的是在技术层面,有的是在课堂实践层面,当然也包括思想层面。如果我们读一读李希贵的《学校制度改进》,苏伽特·米特拉的《云端学校》,佐藤学的《静悄悄的革命》,张志勇的《问道教育》等著作,相信对此会有更加深刻的认识。
进入新世纪以来,脑科学领域的飞速发展,让我们对脑神经如何构建链接形成记忆有了更加清晰的认识,对学习的生理机制有了更多的了解,也催生了学习理论的新进展。因材施教过去之所以很难做到,是因为我们很难搞清楚学生是怎样的“材”,随着脑科学和学习科学研究的快速发展,这样的状况有了很大的改变。一年来,我阅读了多本与此相关的书籍,包括芭芭拉·奥克利的《学习之道》《学会如何学习》,乔·博勒的《学习天性》,丹尼尔·利伯曼等所著的《贪婪的多巴胺》,布朗等人所著的《认知天性》等,对学习的编码、巩固和检索等环节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,对学习的有效模式也有了更加深刻的体认。
对于一个教师来说,不仅要研究学习的基本原理,还需要加强心理学方面知识的学习,更准确地把握学生在社会群体中表现出来的心理特征,为他们提供有针对性的指导和帮助。一年来,我阅读了斯坦利·米尔格拉姆的《对权威的服从》,罗伯特·戴博德的《蛤蟆先生去看心理医生》,维克多·弗兰克尔的《活出生命的意义》,朱利安·巴吉尼等人合著的《当哲学家遇上心理学医生》,本·富尔曼的《回弹力》等多本心理学著作,更加认识到心理因素的复杂性,意识到人选择做一件事情,往往受到多种因素的影响、多种力量的冲击,价值观和道德准则只是其中的因素之一,甚至可能还不是主要的力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