– 海子
你降临世间，风雪为你推开窗户
一列又一列善良的母羊相继走出，还有那月亮与流水
那美丽的眼睛远远望去
清晨，几个模糊的身影渐渐清晰
愈发直接地注视着你，情人的头发尚未盘起
你那细小的水流也未汇聚，没有渔网与风同时撒开
水面上没有洁白的鱼群，却让我联想到生殖
想起在滴血的晚风中分娩，那如黄金般珍贵的日子
我做饭、沐浴，赶着水波犁开森林
你把微笑放在秋分之后，瀑布睡醒之前
我拿出姐妹们头顶着的盛水瓦盆
那些心，那些湿润中绽放的百合，那些滋生过恋情的鸳鸯水草
甚至城外那只刻满誓言的铜鼎，都在挽留你
你还是要趁着夜晚离开这里
在狭窄的路上，我遇见了历史和你
我是太阳，你便是白天；我是星星，你便是夜晚
